沈曦夕出院的第二個月,已經快接近預產期了。
整個顧家和沈家所有人都忙的不可開交。
顧景愿更是緊張得整夜整夜都睡不著。
男人每天看著小姑娘一天比一天大的孕肚,心里的焦慮感就升上了一倍。
總是會瞎想出這種意外。
很多時候,沈曦夕都會對他現在這樣感到無奈。
顧景愿不僅操心和沈曦夕別墅里的兒童房,就連顧家和沈家的兒童房,他都要跟著操心。
顧家的兒童房都是溫顏和顧盛婉在布置,這個男人總是要突然插上一腳。
墻紙顏色不行,玩具太少了,一堆有的沒的。
等他嘮叨得閑不下來,母女兩人便會把他趕出去。
顧老兩口每天都在往返月子中心,學習各種菜肴和產后護理。
偌大個顧氏,便全憑顧琛莫一個人來支撐。
而沈家的兒童房布置,顧景愿也要插上一腳。
但每次都會被沈幟墨拽著衣領丟出沈家。
時間長了,沈家便禁止這個男人入內了。
海城最深情內斂,沉默寡言的高嶺之花,如今竟變成了一點小事都要嘮叨個不停的長舌婦。
而另一邊的沈曦夕,總是會趁著沒人的時候看向快要爆炸的孕肚發呆。
懷孕期間,顧景愿每天都在不停的給她抹妊娠油,每一個方面都做得很好。
所以到快生了,都沒有長一條紋。
甚至連肚皮的顏色都沒有變,還是跟以前一樣潔白無瑕。
有時候她會獨自跟肚子里的寶寶們說很多的心里話,還會給他們寫上孕期日記。
顧家人和沈家人并沒有去查性別,遵循著順其自然。
所以整個兒童房里,男男女女的嬰兒服都快堆不下了。
有各種合作商,品牌商送的,還有朋友送的,以及顧老兩口遠在美國的兒女郵過來的。
傭人們每天打掃的重要任務,就是這間大到不行的兒童房。
直到距離預產期還有三天,顧家人沈家人便決定讓沈曦夕去醫院待產。
畢竟小姑娘懷的太辛苦了,肚子已經快撐爆了。
這段日子,每個人都過得提心吊膽。
上午九點多,兩家人都坐在了顧家的客廳里,朝坐在對面的沈曦夕顧景愿囑咐了很多要生產的事情。
“知道了,爺爺,奶奶,你們怎么比我還要磨嘰”,顧景愿摟著微笑的小姑娘,朝兩個老人調侃道。
旁邊的沈幟墨輕諷的看向他:“你還知道自己墨跡啊?這段時間跟魔怔了似的。”
“我這不是馬上要當爸爸了嘛,總要有一手的準備,你沒當爸爸你不懂這種感受”,明明是一句很普通的話,但是被他說出來卻寫滿了傲氣。
“你找揍呢是吧!”沈幟墨憤怒的拿起茶幾上的蘋果,壯似朝他丟過去。
顧景愿立刻擋住小姑娘的孕肚,朝他瞪著眼睛:“小心點,別嚇壞了我老婆。”
沙發上的一群人都帶著和煦的笑容看著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斗嘴,仿佛像是看到了他們兩個小時候。
幾分鐘后,始終安靜乖巧的女孩突然小聲叫了一下。
隨即揚起笑容的臉頰變得痛苦萬分,精致的五官全都緊皺在了一起,兩只白嫩的小手緊抓著自己的孕肚。
還在跟沈幟墨打鬧的男人第一個反應過來:“曦夕,怎么了?肚子疼了嗎?”
沈曦夕看到面前圍過來的一群人,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后斜躺在了沙發上。
很快她的裙擺下,就開始流下了水滴。
“糟了,羊水破了”,還是溫顏最先反應過來。
但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慌成了一圈,幾個老人在原地打轉。
顧老爺子著急的拍手:“怎么辦,這不是后天嗎,怎么這么早就……”
一旁的顧琛莫和沈瑾富,更是急得不知道該怎么辦,拿著電話的手都開始顫抖。
蹲在地上的顧景愿剛要抱起疼到不行的小姑娘,沈曦夕突然閉著眼睛流淚輕輕推開他:“不要,我好疼啊。”
她整個人都蜷縮成了一圈,聲音都很沒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