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秦可卿的床沿,李星云知道自己急也沒用,于是安靜的看著那一張沉睡著的鵝蛋臉。
臉蛋因血色不足,顯得十分白皙,有一種病態的嬌弱美。
可看著看著,他突然一拍腦門,差點忘記一件事情。
“這里可是讀書人的天下!儒道共尊的世界!既然有讀書人的能力,為什么不能自己尋求辦法!”
之前太過擔心秦可卿的狀態,以至于忘記了這一方世界的規則。
想要走上儒道一路,科舉是最簡單,也是最普遍的路徑,但并不是只有這么一條路!
另外一條最直接的路,自己作詩詞歌賦!
只是沒有讀過書的人,想要作出一首能讓天下才氣認可的詩詞歌賦可不容易,所以絕大多數人都喜歡忽略這一條路。
他急忙起身跑去主屋內,找來筆墨紙硯。
作詩!!
不管怎么樣,都要試一試!
將普通的紙張鋪展在偏屋的桌子上,他一邊研磨一邊想著。
儒道一途,即使沒有獲得文位也能作詩,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
讀書人可以隨心所欲想作詩就作詩,但詩詞歌賦能否達到應有的境界,還得看當時作詩的各種條件。
周身環境、文人心境等等...都是影響詩詞歌賦優秀與否的重要因素。
從出縣、達府、鳴州、鎮國、傳天下到驚圣,越是優秀程度,能反饋給文人作者的好處越多。
比方說,如果他此刻默寫出一篇前世出名的塞外詩,原本可以達到傳天下的級別,但因為他沒經歷過塞外風霜,文人心境與詩中立意不符,很可能會遭受詩詞反噬,讓原本傳天下的詩詞,只能表現出鳴州的異象。
“正確的詩文,正確的人,卻不在正確的地點。”
李星云算是明白了,這一點怕不是專門為他所限制的。
畢竟這個世界的讀書人,沒有經歷過相應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像他一樣,滿肚子都是傳天下的詩詞呢?
“em.....”研磨的手停下,墨已經研磨好了。
但李星云卻是有點犯難。
寫什么既能讓不浪費一首好詩詞,又能讓自己獲得相應的才氣灌頂。
如果沒有才氣灌頂,又如何有能力去幫助床上那一位嬌媚的秦可卿?
他的視線落在了秦可卿的鵝蛋臉上,可只是那么一瞬間身軀一震,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一句話。
!!!
提筆!!
剎那間!
李星云腦海如遭雷擊,不為外物所擾,只有一張白皙的臉蛋不斷浮現。
筆墨飛舞之間,那一張普通到無法再普通的紙張上,有了痕跡。
清水出芙蓉!
......
隔壁不過一條巷子的距離,顧家!
顧家家大業大,有親戚在京兆府辦公,在遍地達官顯貴的萬年縣,也算是有一些話語權。
此時,當顧清輝受李星云請求后,前來家中找修煉術士一途的姑姑前去探病。
里院的一處池塘邊,顧清輝正在哀求一名美婦人:“姑姑,請您去看看吧,子卿怎么說也是與我多年同窗,又經常一起出入書院。況且我已經夸下海口,您要是不去,讓我這個讀書人的臉往哪里放??”
讀書人,好臉面,這已經成為常識。
顧家姑姑一身術士白裙,雖年過三十,但修煉之人卻仍舊蘊藏風韻。
顧家姑姑聽著顧清輝的苦求不為所動,語重心長勸說道:“明堂,那不過是一名侍女而已。李星云雖說是大秦王爺府的二世子,可我昨晚上察覺到他家有術士氣息出沒。很明顯...那是他自家人做的事情,我們摻和進去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他自家人害的??”顧清輝從自己姑姑口中得知一個重要的消息。
但他卻并沒有因畏懼那背后可怕的王爺府勢力而畏縮。
而是直接破口大罵了一句:“圣人曰:‘始作俑者,其無后乎!’”
饒是顧家姑姑不是讀書人,也能聽出這句話是在罵人沒有兒孫。
她面色嚴肅,看著顧清輝,正想要說教。
卻突然遙望隔壁不遠處。
術士七品望氣師,能觀察天地間的各種氣,在那隔壁,就有一道粗壯的才氣在凝聚!!
“那是??天降才氣!!”顧家姑姑有些驚駭,從那一道凝聚的才氣來看,詩詞文章至少也得是鳴州級!!
讀書人若是在詩詞歌賦等任何一道中,突然有所感悟可以引動天上文曲星降下才氣!
“天降才氣?”顧清輝一時間愣住了,身為讀書人豈能不知道天降才氣的重要性。
一般科舉通過后,童生都只能去學院接受才氣灌頂才能獲得才氣,進階文位。
可天降才氣卻大不一樣,那是天上文曲星直接欽定的文章詩詞!
若是接受天降才氣的人不是在學院中,那被稱之為圣前!
哪怕對方有文位在身,能讓文曲星降下才氣,也必然是出縣級的詩詞文章,會受到諸方追捧!
“不對!才氣凝而不落!詩詞文章未完成!”
如果能見證一首至少鳴州級的詩詞文章問世,顧家姑姑想想都無法安定。
這始終是讀書人的天下!
言罷,她直接朝著那才氣匯聚的地方奔去。
而顧清輝眼睜睜看著自己姑姑是朝著李星云的家中跑去,他驚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