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得好,義哥。”
牛犇贊賞道,他就喜歡殺伐果斷的人。
張義點頭一笑,拿刀在老劉頭的身上蹭去血,別在腰帶上。
兩人不約而同的直奔廚房,牛犇掀開蒸籠就抓出兩個大包子,不是很白,發黃,玉米面里摻雜著少量白面。
廢土世界竟然有人種出了糧食,讓張義驚喜至極。他所在的小山村與世隔絕,荒蕪的沙地長不出莊稼,只能捕捉野獸充饑。
牛犇把燙手的包子捧到張義的嘴邊,憨笑道。
“義哥,吃!”
“不!”
張義本能的舉手把包子打落在地。
“我不吃人肉包子,你也不能吃……一旦吃了,咱們就做不成人了,往后只能做鬼……”
張義心情復雜的看著牛犇,怕他無法拒絕這種誘惑。
只見牛犇咧嘴一笑:“俺聽你的就是,義哥。”
張義松了一口氣,抓住牛犇的胳膊使勁捏一下,“好兄弟!”
他在廚房里找到六個窩窩頭,給牛犇四個,自己一手一個大口吞吃起來,真香!
灶臺旁掛著一串淡綠色的小米椒,摘下來配窩頭吃簡直絕了。
眼看張義吃光,舔著手里的殘渣,牛犇塞給他兩個窩頭。
“義哥,你吃,俺餓極了吃草都行,你不行。”
張義又吃了一個,說啥都不吃了。
廚房有一個大水缸,里面是井水,兄弟倆痛飲一番。
張義找到自己的水葫蘆,灌滿水,背在肩上。
牛犇找到一把菜刀半袋玉米面,高興的手舞足蹈。
“咱們發財啦,義哥,這世上最精貴的就是糧食和鐵。”
“好,都帶走。”
張義也是滿心歡喜,半袋玉米面三十多斤,夠吃一陣子的。
兄弟倆從后門進入大瓦房,牛犇噼里啪啦拆開柜臺,在暗層里找到幾十顆金豆子十多兩碎銀子,裝到一個小布袋里,牛犇交給張義,大哥管錢,他管背東西。
感覺就像鉆進強盜的藏寶洞,大肆搜刮不亦樂乎。
牛犇催張義趕緊走,楚二娘就要帶人殺來了。
“等等,”張義拉著牛犇往隔壁的臥室跑,“咱還得找衣裳穿。”
在這個世界上什么都是稀缺的,除了糧食和鐵,衣服也是稀罕物。找了兩套老劉頭的布衣,兩人一人一套。張義都覺得小一號,牛犇更是連扣子都系不上,就拿一塊布卷成條綁在腰上。
現在兄弟倆有點兒人樣了,相互逗樂幾句。
該走了。
“燒了這家黑店!”張義說。
“好嘞!”牛犇喊一聲。
兄弟倆四處放火,然后就往外跑,張義還不忘背上自己的那一卷蛇皮。
黃昏,殘陽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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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店被烈火吞噬,冒出滾滾烏煙,直沖云霄。
兩人跑到幾百米外,站在一片怪樹林子里看,只見楚二娘帶著十幾個大漢拿著棍棒砍刀跑來,楚二娘發瘋般的叫罵聲難聽極了。
兄弟倆樂壞了。
……
“這些家伙從哪兒來的?”張義問。
“磨盤城,”牛犇忽然發愁道,“義哥,咱去哪兒好?俺除了磨盤城,哪兒都沒去過。”
“咱就去磨盤城,找機會殺掉楚二娘這個白骨精。”張義毅然道,“另外,我叔叔就住在磨盤城,他叫張平安,你聽說過嗎?”
“俺聽你的,義哥。不過俺沒聽說過張平安,磨盤城有上萬人吶,想必他也是一個苦命的人。”牛犇道。
張義黯然神傷,點點頭,那就更應該去找叔叔了。
牛犇左肩背糧袋,右肩扛蛇皮,領著張義往南邊走,嘴里念叨著:“磨盤城,鬼見愁,活著不如狗,死了肚里埋。”
濃濃的廢土氣息,帶著蒼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