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旬之后,云安和錢志文二人,同彌羅一起,坐在院子里。
“彌羅,你今天找我們來,有什么事?”
云安剛剛坐下,就開口詢問,彌羅笑著將一畫卷遞給對方。
“這是什么?”云安有些好奇的打開畫卷,就看到一副六安縣的山水畫。
云安見狀,頓時沒了興致,將其遞給錢志文道:“我還以為是什么的,書畫風雅的東西,同我無緣。還是要你來啊!”
“書畫這種東西,可不單單是風雅,同樣是修生養性,凝神化煞的妙法。歷代兵家修行,越到了后期,越要學習穩定心性,化解煞氣的法門,防止煞氣入心。再說了,日后你若是得到一卷隱藏在畫作之中的兵書,怎么辦?你看還是不看?”
云安聞言,笑道:“那不是還有你嗎?”
“你啊!”
說完,錢志文將畫卷接過一看,面上露出些許欣喜,目光卻較為平靜,道:“想不到彌羅道長不但觀察入微,丹青之術也如此不俗。空閑之余,也能繪畫出這么一幅六安縣圖,不但將幾處重要景點,盡數描繪,細節方面也處理的很好,景色形神具備,人物活靈活現,足夠放在郡城內拍賣了。”
“只有這些嗎?”
彌羅伸出一只手,以中心廣場為起點,輕輕勾畫幾下。
邊上的云安見狀,突然道:“你這么一指,我怎么覺得這六安縣圖下,有一朵蓮花?”
云安此話一出,錢志文瞳孔微微收縮,云安沒有注意,自顧自道:“蓮花,六安縣……有了!泉亭六安縣,浮水見花開。灰瓦青石板,白墻點畫材。志文,你看我這詩詞怎么樣,不錯吧!”
“你這韻倒是都對上了,但詞太直白了點……”
錢志文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繼續打量起彌羅繪畫的六安圖,一寸一寸的看過去。
這個舉動,讓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云安看出不對,立刻閉上嘴巴,身體微微坐直,整個人進入防備狀態。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錢志文抬起頭,對彌羅發出真心實意的贊嘆。
“道長不愧是妙有宗高徒,區區十日,就將我六安縣守護陣法運轉規律探明七成,并且還將其繪入圖中,技藝之精妙,實在是令人嘆為觀止。”
彌羅聞言,喚出寶鏡,道:“且不說我這伴生之寶,有倒映真實之能,就說云司長為我準備的諸多材料,非常詳細,對于精通陣法的修士而言,從六安縣這些年的修繕和建設圖紙中,推算出陣法運行規律的七成,并不難。”
錢志文搖頭道:“可那需要的時間可就長了,且絕不會像道長這般精準。”
對此,彌羅沒有繼續接話,而是轉移話題道:“今日邀請兩位來此,除去這幅畫之外,還有一件事。”
云安和錢志文不由坐直身子,側耳傾聽,彌羅卻又賣起了關子。
他將一張紙遞給二人。
錢志文接過一看,皺起眉頭,只見紙上寫著。
生死歸家途,天倫善惡亂。
不知豺豹心,骨肉隔墻喚。
義士求團圓,徘徊歧路半。
千秋百代輪,醉夢惟聲嘆。
在嘴里念了兩次,一個念頭從錢志文腦中閃過,他有些不確定道:“這可是道長以寶鏡映照太虛幻境得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