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冶子趕到時,元老院已經吵成了菜市場。
天劍山莊的一眾元老,倒也不是慫貨,面對蘇澈登門問罪,一個個臉紅脖子粗,據理力爭,有些人甚至咬死了,蘇澈的異寶根本不是真的。
“你口口聲聲異寶異寶,可那天誰都沒有看真切,誰能保證,那異寶是真的!?”
“什么,老東西,你竟然敢懷疑圣教異寶的真偽,真當圣教沒錢不成?”
“哼,一切眼見為實!”
“你們今天把天說破了,也要給圣教一個說法!”
“這件事我們定然會查個水落石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竊賊,更不會放過那些對山莊抱有惡意的敵人!”
“圣教發怒,血流漂杵,勿謂言之不預!”
“圣教之怒,何足懼哉!山莊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冤枉!”
“好啊老頭,你是鐵了心與圣教作對是吧,我早就看你們山莊不對勁!”
“我們山莊與圣教井水不犯河水!”
“放屁!本圣子不久前,才收到消息,貴山莊蕭冶子與叛徒常青來往密切,資助過常青不少珍貴兵器,證據確鑿!”
“這不可能!”
蘇澈最后一聲怒吼,令在場的元老都不禁愣了一下。
相比之下,丟失異寶其實不算什么致命過錯,因為那異寶本來就是在蘇澈手上丟的,山莊頂了天就是有一定嫌疑,外加協同守護失利,嫌疑可以洗清,協助守護失利,最多賠點錢也能應付過去。
但資助魔門的敵人,那就是魔門的敵人了,性質完全不一樣。
“蕭冶子最近即便有些不守規矩,也不會資助魔門的敵人。”
“沒有我們的命令,他怎么敢!”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沒有證據,閣下空口白話,想怎么說,便怎么說!”
蘇澈看著這群情緒逐漸激動的元老,嘴角不禁微微上揚,道:“你們想要證據?好,我可以給你們,但你們能保證,我拿出來證據之后,山莊給圣教一個交代嗎?”
“當然......”
一名元老剛要應允下來,蕭冶子忽然閃身出現,冷喝一聲:“蘇澈!此地乃元老院,不是你撒野之地!”
“嘖嘖,”蘇澈臉上帶著戲謔般的笑容,淡淡道:“你出現的還真是時候。”
蕭冶子沒有說話,只是攔在蘇澈與眾元老之間,冷冷盯著蘇澈。
蘇澈陡然感應到了一股似有若無的殺機。
“蕭前輩,我便再給你一個機會,你的答復,若是不能讓我滿意,等著與圣教兵戎相見吧。”
蘇澈淡然留下一句話,與歷小寒飄然而去。
蕭冶子望著二人的背影,臉色森冷異常。
蕭思凡撐著拐棍,面色不悅地問道:“蕭冶子,方才蘇澈所言,可有其事?”
蕭冶子深吸一口氣,臉上的森然之色消失無蹤,轉而變得有些悵然,幽幽道:“那蘇澈與我兒明朗有些仇怨,明朗的死,我雖然沒有證據,但很有可能與蘇澈有關,想不到,即便明朗已經過世,那蘇澈依然不依不饒,他明顯是沖著我來的。”
蕭思凡蒼老的眉頭緊鎖,顯然不太相信蕭冶子的一席話。
蘇澈在江湖上人品,都快被吹成古之大俠在世了,如此人品,不太像記仇的小人。更何況,蕭明朗與蘇澈之間,壓根兒就沒有什么深仇大恨,頂多算有些小摩擦。
蕭明朗已經死了。
一死泯恩仇。
蘇澈也犯不著,再冒險與整個天劍山莊為敵。
蕭冶子飛速環顧一周,見眾元老都將信將疑,心下不禁一跳,暗叫不好。
蕭思凡最終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道:“唉,總之這件事,蕭冶子你好自為之,至于蘇澈丟失的異寶,你再加派人手調查吧,不然他依舊會不依不饒。”
蕭冶子微微頷首,轉身而去。
他前腳剛走,蕭思凡渾濁的目光中,便閃過一道異色,沖眾人道:“諸位,這件事太蹊蹺了,雖然說,蘇澈與蕭明朗有些仇怨,但名明朗已經過世,那蘇澈何必再冒險與山莊作對?這說不通,怕就怕,對付山莊,是魔門的意思,蘇澈只是馬前卒。”
“思凡兄,你的意思是,蕭冶子果然背著我們,資助常青了?”
“就怕這件事是真的。”
“如此一來,豈不是不代表咱們稀里糊涂,成了魔門的敵人了嗎?”
“這蕭冶子越來越不像話了。”
“這件事真假未知,還需要調查。”
“我就覺得很奇怪,蘇澈要拿出證據的時候,那蕭冶子便跳出來阻止了,他與蘇澈的話,都有些古怪,值得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