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澈話鋒一轉,“蕭燃子想要抓住這次機會,絕對不容易,蕭冶子并非蠢貨,咱們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歷小寒聞言有些糊涂了,“你一會兒說不用尋他,又說他不容易接觸到咱們,那咱們該怎么辦?”
蘇澈笑道:“咱們接觸不到他,不代表其他人接觸不到他。”
歷小寒:“中間商?賺差價?”
蘇澈一個趔趄,干咳兩聲道:“這么說其實也沒大毛病,我們需要一個中間人,并且這個中間人,還不能讓蕭冶子懷疑,否則將會前功盡棄。”
“前功盡棄?”
“對,我擔心蕭冶子被逼急了,會狗急跳墻。”
蘇澈淡淡道,“畢竟這里是天劍山莊的地盤,咱們雖然強,也要小心。”
“中間商讓誰來當?”
“我心中已有計較,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與此同時,天劍山莊外圍的山莊之中,坐著一名面容蒼老,眼睛渾濁的老人。
他的眉宇間,與蕭冶子有三分相似。
他看上去卻要比蕭冶子老百歲,兩人站在一起的話,不知情者,會誤以為蕭燃子是蕭冶子的老父親。
事實上,他是蕭冶子同父異母的弟弟。
“咳咳,家主。”
一名中年人來到小院,朝蕭燃子躬身抱拳,面色惆悵道:“唉,不出家主所料,蕭冶子果然派人盯咱們了,咱們的人,幾乎出不去。”
蕭燃子臉上看不出喜悲,只是長嘆一聲道:“他做的真夠絕,想要讓我終死此地,永無出頭之日啊。”
頓了頓,他看向中年人,道:“高虎,你追隨我也有些歲月了,在過些日子,若是蘇澈的人不來尋咱們,而咱們又出不去的話,你拿些銀兩下山去吧。”
高虎一愣,眸中閃過一抹不忍,“家主,高虎自幼便追隨在您左右,已離不開此地,我愿意拼死一搏,家主,您請用苦肉計吧。”
蕭燃子苦笑著搖搖頭道:“現在蘇澈那邊,咱們還不知道他的真實目的,若是用了苦肉計,蘇澈卻偏偏不愿意與我們合作,卻不是自討苦吃么,罷了罷了,反而苦了你們。”
二人正說著,門外忽然傳來吵鬧聲。
高虎一愣,隨后臉上閃過一抹兇戾,怒道:“真是混賬,那群癟三又來尋晦氣了。”
蕭燃子擺擺手道:“給他們些銀子,打發他們走吧。”
高虎見此,最終也只是一聲長嘆,命人去取了些銀子,他親自拿著銀子,來到了門口。
門外,有一群披麻戴孝之人,在門口哭哭啼啼的,咒罵的,得有好幾十人。
這群人為首者,乃是一個賊眉鼠眼的年輕人,他喊得最厲害,“可憐我九十歲的爺爺啊,一把年紀了,被你們逼著上火窯鍛造,最終活活累死在火窯旁,他死得好慘吶!!”
“死得好慘吶!!”
“你們這群沒良心的,我爺爺為了天劍山莊奉獻了一生,最后死在火窯上,你們竟然不聞不問!”
“喪盡天良!”
“老天啊,為什么不懲罰這些壞人啊!”
那賊眉鼠眼之人哭聲簡直撕心裂肺,不過眼角余光,卻斜斜投向高虎手中的銀子,他的嘴角,逐漸浮起一抹弧度。
高虎心下惱火不已,天劍山莊當家作主的,明明是蕭冶子,這群人卻仗著自己是天劍山莊匠人之后的身份,在蕭燃子家門口鬧事,擺明了挑軟柿子捏。
天劍山莊中的匠人武功大多稀松平常,卻有一身出神入化般的鍛造技藝,山莊離不開這些人,自然的,匠人的后生,也會得到應有的待遇與照顧。
門口的一家人,便是某個匠人的后代。
那名匠人死在了火窯之上,命令他上窯的,是蕭冶子,但承受惡果的,卻是蕭燃子。
他們不敢在手握大權的蕭冶子門口鬧事,卻敢在虎落平陽的蕭燃子門口鬧事。
而且,蕭燃子自從選擇隱忍退讓之后,這群人便隔三岔五鬧事,其實無非就是想索要更多的銀子罷了。
高虎雖然惱怒,卻也不敢動這些人,一旦動他們,便會引來元老介入,到時候更麻煩。
“可憐我們一家人也姓蕭,可憐我們一家人,將一生奉獻給了山莊......”
賊眉鼠眼的男人還在哭天搶地,高虎上前一步,將銀子遞了過去,冷冷道:“蕭二蛋,拿著銀子走吧,再敢胡鬧,小心我翻臉無情。”
“混蛋,你以為我在乎的是銀子嗎?”
蕭二蛋將銀子揣進懷里。
“我想要為我爺爺討要一個說法。”
蕭二蛋勒緊褲腰帶,防止銀子落下去。
“我爺爺不能白死!”
蕭二蛋原地跳了一下,測試銀子的重量。
沉甸甸的銀子,讓他把之后的話,全吞了回去,擦了把不存在的眼淚,哼哼唧唧道:“你們不給我一個滿意的說法,我還會再來的!”
“你!”高虎怒極,但面對蕭二蛋這個無賴,卻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