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室門口,李軒和王志強還在原地等候。
二人見蘇澈面帶笑容,不禁同時露出苦笑。
一方面,他們不喜歡蘇澈,真心希望蘇澈倒大霉。
一方面,他們又擔心蘇澈遇到意外,自己受到厲圣女的追責。
可以說二人心里矛盾重重。
猶豫再三,李軒打算上去勸一句,卻被王志強拉住。
王志強的眼睛瞪的滾圓,渾身發抖,仿佛看到了什么極為可怕的事情。
李軒順著王志強的目光望去,最終落在蘇澈手中的木盒上,頓時色變,驚駭道:“那,那是【斷魂易胎丹】!”
蘇澈見二人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笑著問道:“怎么你們想吃嗎?”
王志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顫聲道:“蘇公子說笑了。”
李軒:“我們唯蘇公子馬首是瞻,對圣教忠心耿耿,日月可鑒,大可不必服用【斷魂易胎丹】。”
蘇澈垂下頭看向木盒,【斷魂易胎丹】有這么恐怖?李軒和王志強看到此物,猶如老鼠見了貓一樣。
“蘇公子大概不清楚此藥在圣教之中的作用,”李軒上前認真道,“假設圣主大人不放心某人,便會賜下此藥,若那人肯服下,自然相安無事,若敢拒絕,會被當做叛徒處置。”
“但事實上,自圣教有史以來,服下此藥者,最終的下場皆凄慘無比。”
“原來如此。”蘇澈點點頭,又笑瞇瞇道:“如果我讓你們兩個服用,會有什么結果?”
李軒和王志強面色變得極度難看,李軒道:“蘇公子莫要拿我們兩個說笑,我們只是小角色,不配服用此藥。倘若蘇公子對我們兩個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大可以去向厲圣女告狀,只要厲圣女一句話,我們兩個當場自刎謝罪。”
“真是無趣。”蘇澈失望的搖搖頭。
李軒和王志強相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惶恐之色。
他剛才可能真的想讓我們服用【斷魂易胎丹】,簡直不當人!
蘇澈揮揮手道:“好了,你們出去等我。”
李軒和王志強如蒙大赦,轉頭飛速跑出毒室山洞。
“混賬!混賬!”到了山洞外,李軒跺了跺腳,咬牙切齒道:“我們對他問心無愧,他卻想讓我們服用【斷魂易胎丹】,幸虧我當時機智,如果我直接拒絕,他大可以污蔑我們是叛徒。”
“是啊,”王志強面色鐵青,“真希望趙三千能弄死他,但趙三千若不顧后果殺了蘇澈,我們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軒恨聲道:“與我們何干?他執意要去釋放趙三千收為己用,我們已經勸過了,再說了,這件事他方才去尋了趙舵主,趙舵主也可以為我們作證,我們頂了天是個護衛不力的罪名。一個小白臉罷了,他死了,對我圣教沒有任何損失,我們最多面臨厲小寒的怒火。但別忘了,我們是趙舵主的嫡系弟子,趙舵主是三圣子的嫡系下屬,三圣子不會坐視不理......”
......
毒室監牢中的門由墻壁上的機關控制,蘇澈按下機關按鈕,牢房的門緩緩打開了。
‘嘩啦啦~’趴在地上的趙三千聽到聲響,立刻坐起來,虎視眈眈地盯著蘇澈。
“真如一頭雄獅!”
趙三千生的雄壯,頭發茂盛蓬松,他趴在地上的時候,乍看之下,如同一只側臥的雄獅。
蘇澈上下打量著趙三千,咧嘴笑道:“黑毛獅子王的稱號,非你莫屬!”
趙三千探手去抓蘇澈,卻因為被鐵鏈鎖著,最終在蘇澈面門前半尺之余停下。
趙三千怒不可遏,破口大罵:“狗賊,要殺便殺!”
“罵我?”蘇澈眉頭微皺,然后一腳過去,正中趙三千襠部。
趙三千當場就跪了。
蘇澈蹲下來,慢條斯理道:“趙三千,我只問你,想不想活命?”
跪在地上,強忍著天崩地裂般劇痛的趙三千,聞言愣了愣,隨后才咬著牙問道:“你想耍什么鬼把戲?”
蘇澈:“自我介紹一下,鄙人蘇澈,曾是正氣盟弟子,因受到不公正對待、欺辱、奴役、敲詐,所以不得已之下,投靠魔門厲小寒厲圣女麾下。”
“哈哈哈~~”趙三千大笑,“正氣盟的偽君子愛惜羽毛,做事畏手畏腳,總要留一線。魔門中人無所顧慮,你子啊正氣盟都待不下去,竟然敢逃到魔門,當真不知死活。”
蘇澈聞言,心中感慨良多,想到自己被迫當臥底,又被迫拿了一波正義值,不禁長嘆一聲:“哎,萬般皆由命,半點不由人!只能說造化弄人,我背叛正氣盟,進入魔門這件事,本身就不受我控制。”
趙三千聞言,微微發愣,心中暗忖,他這話什么意思?他投靠魔門,恐怕并非他自己的意志。是有不得不這么做的理由?還是說他背負了某種使命,命運被人操縱?
蘇澈認真道:“我這人有個與曹賊一樣的毛病,就是惜才。趙三千,你是個人才,不應該死在這個地方。”
“豈不聞,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間,豈可郁郁久困囚牢?”
“泰山不讓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擇細流,故能成其深。”
“何不忍一時之氣等待時機,屆時魚奔大海,鳥飛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