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凡沒有給楊漢宜說下去的機會,繼續打臉。
“你什么你,金某有說錯嗎?金某身為外人,本不應該對日月閣說三道四,但是,你既然憤憤不平,金某就在白沙城修神同道面前說道說道。
你祖父楊永東神皇主導日月閣與李南方神皇的神州府對抗了十余萬年,致使東部修神界與同為南岳一脈的其他地區,形同陌路,阻礙了南岳的正常發展進程,是南岳長期處于五大神州府墊底位置的因素之一。
幾年前,楊永東神皇不遺余力地發動彈劾李南方的程序,理由也頗為充分,但是,彈劾即將成功,而新府主的人選卻與他無緣,便出爾反爾,不僅退出彈劾團隊,反而選擇與李南方神皇為伍,目的無非是南岳府主之位。
競爭失利不可怕,有野心也正常,可怕的是不能正視現實。
楊永東神皇貴為日月閣太上長老,南岳修神界排列前茅的前輩高人,你楊漢宜也擁有神王之尊,卻不懂得天地氣運、人心所向的道理,簡直是愚不可及。”
楊漢宜原本也是伶牙俐齒、善于狡辯之輩,此刻卻徹底啞火,被金一凡一番怒懟,氣得吐血三升。
短暫的較量以楊漢宜的‘完敗’告一段落,事態的發展超出了云河的預計,云河急于向日月閣稟報,接待商隊的事也忘到了九霄云外。
而陳紀宇也知道,經過金一凡這‘一鬧’,他完成使命的難度必將增加,匆匆向金一凡、付紅星道別,心急火燎地趕往縹緲峰。金一凡、付紅星卻像無事人一樣,帶著二家商隊,不緊不慢地在白沙城內閑逛。
對于金一凡的反客為主,榮家二大精英榮夢晨、榮夢天反應不一,榮夢晨佩服金一凡,同時也覺得金一凡此舉太魯莽,早早得罪日月閣,不利于商隊的任務。而榮夢天則覺得這才是強者本色,他甚至有點崇拜這個‘同齡人’了。
霍無雙是‘老江湖’,商隊中眾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于是,他笑問金一凡。
“長老,你如此強勢怒懟楊漢宜,有何深意?”
“日月閣暗藏隱疾,爆發只是時間問題。”
“日月閣不是南岳經營得最好的一流勢力嗎?”
“我想應該是表面上,日月閣的繁榮,得益于東部良好的修神環境和豐富的物產資源,然而,但凡有識之士,都不可能采用封閉割據的策略,而楊永東身為太上長老,獨斷專行,把持日月閣話語權這么多年,東冕閣主也是一代梟雄,能一直忍氣吞聲?日月閣眾長老們也不見得都認同楊永東的主張。”
畢竟是夫妻,殷巧巧猜到霍無雙當眾詢問金一凡的目的,也提出了一個問題。
“長老今日之舉,莫非是投石問路?”
金一凡點頭默認。
“這會不會太冒險了啊,如果日月閣絕大部分長老都站在楊永東一方,我們此行必將阻力重重。”
“這一路走來,不難發現,東部修神者被長期灌輸南岳神州府的負面消息,對界外修神者很抵觸,也僅有少數商家貪圖巨利,才與外部勢力交易。要日月閣打開東部市場大門本就不易,增加點難度,未必是壞事。”
“長老,此話怎講?”
“解鈴還須系鈴人。提醒日月閣,神州府打開東部市場的決心是堅定不移的,逼迫日月閣高層盡快表態。”
“解鈴還須系鈴人?”
“系鈴人本就是日月閣太上長老楊永東,日月閣自然也可以說是解鈴人了。
付長老,你看接下來我們該如何?”
“先在白沙城設點,把榮氏家族和周氏商業的牌子打出去。”
“行。殷長老,經營方面,我和霍長老是外行,全靠你們了。”
“放心吧。”
置辦產業這類小事,自然無須殷巧巧、榮夢晨等大佬親自出馬,吩咐下屬或后輩弟子們偽造身份后去辦。僅僅半天時間,童樂于、呂超然和錢八以及榮氏家族的幾名精英分別購置了幾處產業,有宅院和更有商鋪。
“樂于,這么快就回來了?”
童樂于身上穿的是在鞅臨城置辦的服飾,臉上弄得黑乎乎,如果不是熟悉童樂于的氣息,還真不一定一下子認得出來。
“是啊,長老,交易很順利,買下了一家大宅子、一個千平的商鋪。有錢能使鬼推磨,化了十枚神晶,就有人推薦了一批位置上佳的產業供選擇,并協助辦好了過戶的相關手續。
付長老,貴家族也買了二個院子、一家鋪子,榮諾神君和我們錢八執事正雇傭人翻新和裝修。”
“嗯,辛苦了。”
一路走來,付紅星對周氏家族眾人已經很熟,他很和藹,更沒有擺出前輩高人的架子。
白沙城方面很快就得知榮氏家族、周氏家族已經在白沙城購置了產業,準備開張營業了,立刻稟報云河長老。
陳紀宇正在日月閣大殿,提交了周英子府主的手諭。云河長老也在,接到日月閣弟子的傳信,云河臉色不善。
“陳紀宇長老,你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本長老此次來貴閣,是提交府主大人的手諭。”
“我日月閣還沒有答應開放東部市場,榮氏家族和周氏家族為何‘先斬后奏’,自說自話地在白沙城開店營業了?”
“云河長老,這你得問付紅星神王和金一凡神王本人了,他們代表的是家族勢力,不受陳某管。”
云河和陳紀宇的對話,東冕等已經了解到了,是怎么回事了。楊永東太上長老的支持者立刻發難。
“陳紀宇長老,這不是你管得著管不住的問題,人是你帶來的,你必須給一個說法。”
“是啊,那金一凡更可惡,竟然打傷楊漢宜長老,真是膽大妄為。”
陳紀宇眼睛一翻,若無其事地說道。
“諸位,至于嗎?榮氏家族和周氏家族來東部,純粹是商業行為,重在求財,是絕對不會主動對東部修神者不利的。”
“什么意思?你是說我們楊漢宜長老受傷是自找的?”
陳紀宇依然不緊不慢地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