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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長老待看清楚陳耀的下場,皆是倒抽一口冷氣。

  再看易晚時,紛紛變了眼色。

  太狠了,這小姑娘看上去美貌無雙柔柔弱弱,以前不是沒被語言中傷,也沒見她如何。

  這回卻能這般狠厲的下手,真不可貌相!

  更讓他們驚訝的是,陳耀雖然囂張跋扈了些,卻是這批弟子里數一數二的厲害。

  他竟然不敵易晚!

  根據通報消息的弟子所言,陳耀不僅打不過易晚,還是單方面被易晚壓制虐殺!

  她進入靈仙宗才不過十五日啊,饒是迄今為止弟子里天賦第一的柳蝶衣,也不可能進步如此神速。

  難道真如老祖宗所言,易晚是什么白芒境界,前途無量?

  長老們面面相覷,彼此臉上沒有絲毫靈仙宗又出了個天才的喜悅。

  相反,在意識到易晚實力不容小覷后,大家心都是一沉。

  以前沒能對付她,以后豈不是更難了?!

  大長老臉色尤其難看,他見證了易晚和陳耀上演武臺前的情況。

  原本預期是易晚自大,被陳耀斬殺于演武臺。

  可現在,死的是陳耀!

  大長老的呵斥聲過后,演武場再度陷入安靜。

  易晚仿佛事不關己,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中的血跡。

  血太多了,糊了滿手,她低著頭,垂著的眉眼間帶著不耐,微風揚起散在鬢邊的黑發,帶起的香味夾雜著血腥。

  場面怎么看怎么詭異,易晚的反應太過淡定了!

  陳耀還在她腳邊呢,對她而言那不是人,仿佛僅僅是一頭死豬!

  二長老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易晚,這里雖然是演武臺,可你們都是新弟子,下手未免太狠了吧?!”

  三長老黑著臉,哼道:“彼此認識不過十來日,最多只是些口角,沒有深仇大恨,你怎么敢殘忍至此?”

  面對質問,易晚的神智終于回籠。

  下手的那一瞬稀里糊涂,她自己都沒有多少感覺。

  但此時,那些指責再現,她并不后悔殺了陳耀。

  整理好思緒,易晚停下動作,抬眸間眼中無悲無喜:“各位長老也知道這是演武臺。”

  “自愿上場的弟子生死不論,過往不究,這是規定,怎么,你們要壞了規矩,對我追責?”

  八長老咳了一聲,蹙眉道:“你們私自約定,沒有長老見證就上演武臺,壓根不算數!”

  五長老哼道:“你下手狠辣無情,鬧出這么大動靜,我們難道不該問?”

  “問又能如何?”易晚捏著手帕,一點點收緊:“事實擺在眼前,陳耀主動要求和我上演武臺。”

  “事先約定好生死不咎,在場的弟子都是見證,他死就死了,怎么不算數了?”

  她說話間,朝那些弟子看去。

  平日面對她時奚落鄙夷的人,個個心虛的躲開她的視線,不敢對視。

  易晚輕笑了一聲:“怎么,說好做見證,你們也要出爾反爾?”

  趙澤海看到易晚那樣兒,嚇得兩股戰戰,忍著懼怕溫聲道:“易大小姐,我們沒有出爾反爾。”

  “你和陳師兄的確是自愿約定上演武臺,可中途陳師兄認錯了,愿意下跪磕頭道歉。”

  “我們也都幫他求情,可你還是下了死手,這不是殘忍是什么?”

  躲在趙澤海身后的錢如輝弱弱幫腔:“易大小姐,殺了人還不悔改,你,你太可怕了!”

  易晚實在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果然啊,實力才是硬道理。

  以前這些人看不起她,一口一個易晚,毫無尊重,還叫她妖物怪物。

  陳耀的例子擺在眼前,這些人能好好說話了,還能尊一聲易大小姐,真諷刺!

  “你笑什么?”王濤咬著牙關,質問道:“難道趙師兄和錢師兄說的不是實話嗎?”

  “演武臺不一定要讓對方死,陳師兄求饒了,你為何不能放過他?”

  易晚收斂笑意,面無表情的打量著幾人,反問道:“以你們對陳耀的了解,若我是慘敗求饒的那個,他會留情嗎?”

  幾人被問住了。

  陳耀和易晚兩人的梁子,是從靈仙山大會那日就結下的。

  陳耀在進靈仙宗后,曾當著他們的面說過,總有一日他要殺了易晚以泄心頭之憤,最好還能狠狠折磨她。

  平心而論,今時今日演武臺上身份對調,陳耀不可能留情!

  就算易晚求饒,陳耀玩夠了也會殺了她!

  看到他們閃躲的眼色,易晚冷冷勾起嘴角:“你們心中的答案,亦是我的答案。”

  “成王敗寇,陳耀技不如人罷了!”

  大長老見她沒有絲毫懼怕,反而理直氣壯,氣的心口上下起伏:“你們私自約定上演武臺,沒有長老見證,就是不合規矩!”

  “在違背規矩的情況下,你還殘忍的將陳耀殺害,罪加一等,八長老,大聲告訴她下場!”

  八長老嘆了一聲,幽幽道:“若弟子違背宗規,擅自上演武場,要受五十鞭刑。”

  “若演武臺上故意害人性命,鞭刑過后,還要將之修為剔除,逐出山門!”

  大長老還是覺得不夠,沉聲補充易晚的罪行:“別的也就算了,但你當著這么多弟子的面殺人。”

  “手段殘忍血腥,毫無憐憫,他們只是新弟子,被你如此恐嚇,必然要留下些隱疾!”

  所有人都在演武臺下,只有易晚一個人在演武臺上。

  一群人,對一個人。

  易晚沒有半分慌張,反而越來越鎮定:“難道自保都算錯嗎?掌管武修堂的七長老不在,我跟誰說去?”

  不等大長老反駁,易晚娓娓道:“本來去演武場的提議,就是陳耀提及。”

  “他主動要求這些新弟子做見證,他們也都答應了陳耀的請求。”

  “你情我愿的事,宗規也沒說不可以,何況宗規還說了,演武場上生死不定,不用追究任何責任。”

  “大長老若是宗規不熟悉,可以讓八長老念給你聽!”

  大長老氣的吹胡子瞪眼,舉著手指顫抖不已:“你,你,你,如此不服管教,桀驁嗜血,殘忍無度,好樣兒的!”

  “看來我們靈仙宗的廟小,容不下你這等大佛了,八長老,上鞭刑,打完后直接把人丟出去!”

  “我看誰敢!”

  “你敢!”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后一道出自易晚本晚。

  她明白宗規,大長老分明是詭辯,想借機把她趕走,不可能!

  至于后一道,眾人回過頭,果然看到了疾步趕來的云振天。

  云振天得知消息后,眉頭擰在一起,簡直能夾死蚊子。

  又是易晚,易晚進了靈仙宗后,只要不在云頂,就會惹上大.大小小的麻煩!

  可,平心而論,云振天又說不著她。

  畢竟不管是哪一樁事,哪怕是陳耀的死,從來都不是易晚主動招惹的。

  如此一想,云振天心中不但沒舒緩,反而更氣。

  “宗主,您來的正好!”大長老看到云振天黑如鍋底的臉色,迎上前控訴易晚。

  “她是老祖宗的弟子,原本我們這些人沒法發落她,可她囂張跋扈,乖張任性,仗勢欺人。”

  “從前種種也就不提了,眼下竟又多了一條殘忍冷漠,草菅人命,發狂殺人,實在不宜繼續留在這兒了。”

  “我代替七長老掌管武修堂,各位長老也算見證,求您下令嚴懲易晚,以儆效尤!”

  其他長老情緒激憤,紛紛點頭。

  云振天心中的煩郁,完全被點燃了。

  他不顧給大長老留面子,厲聲呵斥道:“你到底在說什么,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已經完全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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